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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重奏 ep1
 
完美的人很無趣,有點缺陷的人更有意思。
四重奏樂隊甜甜圈洞(Doughnuts hole),他們展現給觀眾看的不是麵包上的糖衣,而是處於空洞之中的自己。
 
如果照著樂譜像機器一樣地演奏,精準無誤的節拍與音調或許會讓樂曲變得和諧,和諧的旋律,別的演奏者也能演奏出一樣的效果,但不和諧的音色,其他人難以複製,因為在那之中有屬於他們自己的故事。
 
無意中地被放置到陷阱當中的卷真紀(松隆子飾)
受人所託必須和卷成為好友的世吹雀 (滿島光飾)
敏感心細但讓人感覺有點麻煩的家森諭高(高橋一生飾)
溫柔體貼卻總是徒勞的別府司(松田龍平飾)
 
之前就看過這部劇,最近突然想重溫一下他們四個人的故事,在已經知道劇情走向的前提之下,這次想試著觀察個別角色的性格,目前還沒決定要特別看哪個角色,也或許最後會變成只一次單純的重溫也說不定,看看到最後能否發現什麼吧。
 
本集喜歡的台詞:
「為什麼陰天就要說天氣不好呢?不管好不好,陰天就是陰天而已。我比起晴空萬里,更喜歡多雲的陰天。」(小雀)
 
 
p.s 已經忘了有過這麼一段劇情了,劇中說家森用的衛生紙一盒1600円也太貴了吧,髮廊打工賺那麼賺的嗎?ww
 
四重奏ep2
 
太過謹慎,於是乎錯過了機會,太過專注於言語表面上的含義,反而忽略了弦外之音隱藏著的真心,別府的溫柔體貼,從來就沒有真正打動想要讓她接受這份溫柔的人的內心。
 
最好的異性朋友要結婚了,朋友對別府說的是:「別府,我或許要結婚了。」這個「或許」裡面的意涵,有猶豫、有留戀,可是別府沒有看出來,他經常對著異性好友訴說對卷的單戀,直到被卷明確地拒絕了以後,他才開始正視異性好友的感情,別府是個溫柔的人,善於察顏觀色,總是能給與他人需要的東西,但他的溫柔有時候也很殘酷,別人誤以為他溫柔體貼而喜歡上他,然而在他這只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和小雀一起吃冰淇淋的時候,他會默默幫忙丟掉垃圾,小雀眼神裡的喜悅,對別府而言只是生活習慣,對於真正喜歡的人,別府司會多出一份優柔寡斷的執著。與卷相遇四次的偶然,早在初見之時便已傾心,在他優柔寡斷地猶豫著偶然與命運的問題時,卷早已嫁作他人之妻,第五次和卷在卡拉ok的相遇,是別府的執著刻意製造出的命運,而命運促成了四重奏樂隊的誕生,別府的那些執著,在卷的眼裡看來卻只是STK 的行為。一如兩人的初遇,別府是在校慶上做了外星人打扮的搞怪大學生,卷則是穿着禮服的小提琴家,外星人的電波與地球人的思考並不相通,別府與他的繆思女神之間的距離是以光年計算。
 
「說出口的話,與實際想法是不一樣的」字裡行間中的「行間」,神經敏感的家森看得比誰都透徹,可實踐和理論到底是兩回事,家森實際上是個膽小的人,儘管外表把自己裝得像個很會「撩」的男子,比如第一話在上別府的車之前,故意和來問路的女大生kiss,在餐廳演奏時和服務生有朱搞曖昧,在我看來都有種虛張聲勢的味道,真實的家森,是個敏感又害怕受傷的人,很強調是否受到尊重,炸雞該不該淋檸檬,以及餐桌上不准別人談不在眼前的食物等,只要感受到自己被欺負了,他就會變得像河豚一樣鼓起身子,讓周圍的人看見他的一身刺,可是家森這人啊,他身上的刺是軟的,看得越是透徹的人,反而更容易退縮,因為這樣的人總是能很容易就事先預想到悲劇的樣子。
 
深夜的便利商店裡,冬天的冰淇淋是電波少女和外星人的共通語言。在想法難得相通的時刻,小雀卻說謊了,她用謊言釣出別府的真心,在這場被包裝在謊言當中的,四人的友情遊戲裡,小雀沒有一次是為了自己而說謊,她在卷面前說的謊言,是為了某個雇用她的金主,但面對別府的那句:「妳是不是喜歡家森?」小雀看著別府的眼睛,第一次為了自己而說謊,她對著向她坦白喜歡卷的別府說,自己喜歡的人是家森沒錯,希望兩人能為彼此的戀慕之心保密。即使謊言也好,和別府共享秘密這件事情,讓小雀覺得自己離別府更近了一點,冬天的冰淇淋、深夜相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便利商店,說不出口的話是,想要在喜歡的人身邊,那是小雀微小的幸福。而別府對此一無所知。
 
本集喜歡的台詞:
「對喜歡的人不會直接說喜歡,而是說我想見你,對想見的人不會說想見你,而會說一起去吃飯吧。」(家森)
「比悲傷更悲傷的是空歡喜。」(真紀)
「人有時候也會想在大家都在的地方睡覺。」(別府)
 
四重奏ep3
 
魔法少女的魔法成年以後就會消失,小雀的魔法在長大以後消失了,猜撲克牌的魔術表演,不會讓她空空如也的錢包裡跑出硬幣,只有騙子魔術師的陰影一直陪著她,長大以後,當她努力以成人的姿態試著步入社會,陰影卻在某一天突如其來地反噬了。在公司裡,她被懷有惡意的同事們以一百張「滾出去」的紙條召喚出了來自過去的記憶。
 
魔術師終將施展不了能把普通的小女孩變成超能力者的魔法,失敗的魔法成了禁錮小雀的詛咒,失去魔法的魔法少女,只有少女的部分被保留下來了,小雀內心裡的少女沒有跟著她一起長大,她喜歡在有人的地方睡覺、喜歡甜甜的冰淇淋、喜歡三角形容器的牛奶、突然想到了什麼就會一個人咯咯笑起來、看起來喜歡獨處,其實是害怕真正的自己展露得太多會被討厭,小雀渴望的幸福很簡單,她只是不想要和大家分開。
 
小雀的性格是四人當中最單純的,也是可塑性最高的,當魔法退去,少女身上的詛咒也會隨之解開,少女身上曾經一度停止的時間又將再度流動起來,在那段停滯的時間裡,總是懶洋洋的小雀,累積下來的能量可是很驚人的,當她決定往前邁出第一步時,她的成長將會是爆炸性的,仔細想想她或許是本劇裡面成長幅度最大的角色也說不定呢。
 
本集喜歡的台詞
「一邊哭一邊吃飯的人,定能堅強地生活下去的。」(真紀)
 
四重奏ep4
 
本集是家森回,說到家森曾經有過一段婚姻並與前妻育有一子。家森跟兒子的互動很溫馨,但也帶給人一絲傷感的情緒。家森的兒子在飲水機前喝水的時候,家森立刻跑到小孩身邊想要抱兒子起來,然而卻發現兒子已經長高了,在沒有他的歲月裏,兒子自己也好好地長大了,一起睡覺的時候也不怕黑了,跟著前妻生活的兒子,乖巧開朗而且隨和,不像自己有那麼多細碎的規矩,一起吃飯的時候,兒子說了:「炸竹莢魚的沾醬,醬油、醬汁都能吃的人才受歡迎。」短短一句話,讓堅持醬汁派的家森啞口無言。
 
家森有自己的生活原則,竹莢魚必須沾醬汁、炸雞不淋檸檬、紙巾一定要用紫式部,哪怕在外人看來有多麼神經質,他都會堅持到底,堅持玩音樂這件事,也是家森堅持的事情之一,而孩子的學費都繳不出來,成了離婚的導火線,而說到底,家森與前妻之間,雖然有過愛情,但本應該是彼此人生過客的兩人,卻因為互相尋求安慰而走到一起,甚至生了孩子,這或許是錯誤也說不定吧?家森雖然能夠愛孩子,卻不是一個能夠養育孩子的父親,對前妻也是,相愛容易相處難。
 
家森非常誠實地面對自我,對事物好惡分明,卻不能夠好好地去理解他人,總是強加自己的價值觀在別人身上,一旦被指責了,就會像河豚似的鼓起身子,雖然不主動攻擊別人,身上的尖刺卻會讓靠近他的人都受到傷害,他的內在很膽小,總愛虛張聲勢,最後讓自己看起來狼狽不堪,對過去的事緊抓著不放已成了習慣,這樣的人,生活起來好累的。
 
家森送走兒子時眼裡泛著淚光,卷、小雀、別府為了逗家森開心畫了搞笑的特效妝,看著家森破涕為笑的樣子,這是編劇給與別府的希望與溫柔,即使是像家森這麼難相處的人,世界那麼大,還是能找到願意接納他的人,家森的人生路走得崎嶇,卻不孤單。
 
p6 是本集後半段,帶到一點別府和卷的感情線,但別府的事ep2寫過了,這裡就先不提了。另外別府這段告白,第一次看的時候覺得別府也太深情了,但仔細想想他的深情卷其實並不想要。愛慕著、愛慕著就變得空虛,別府這話說得沒錯,可他還是執意要去奪,如果他真的愛卷,難道不是應該放手嗎?「奪」這個字,本就是用於描述強拿不屬於自己的己的東西時使用,而別府所傾慕的那個人,她的心從來就不屬於別府。
 
四重奏ep5
 
Doughnuts hole好不容易接到了大型音樂會的演出邀請,沒想到只是為了某個鋼琴家做暖場表演,穿着與平時風格完全不同的表演服裝,跳著滑稽的舞步,最重要的演奏部分卻不被人重視,開場前因為來不及準備,Doughnuts hole甚至被要求做出虛假的表演,對主辦方來說,邀請Doughnuts hole不過是為了賣給別府家一個人情。
 
在知道主辦方要求“假演奏”後,小雀是第一個流下不甘心的淚水的人,她從小活在謊言裡,成年以後比常人更渴望真實地活著,尤其是遇上了卷、別府、家森這樣的好夥伴後,對小雀而言生活的意義改變了,她更不願意說謊了,這也反映在後期她主動拒絕繼續幫忙老婆婆騙卷,以換取卷失蹤丈夫的下落上。
 
在休息室裡小雀的眼淚觸動了家森,老實說我覺得家森是只要有酬勞就願意做的人,但小雀的眼淚讓他立刻提議不如不干,別府夾在主辦方和樂團中間,比起做與不做,他更在乎大家的心情,至於卷,她是曾經以職業身份站上過舞台的人,是四人當中程度最好的,在日常的練習裡,她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團隊的程度,至於為什麼一直沒有提,或許只是因為比起樂團出道與否,她更希望能真正享受音樂的快樂吧?是幾流都無所謂,能不能大賣也無所謂,最後在街頭演奏的Doughnuts hole,他們的音樂確實為周遭帶來了歡樂的氣氛,盡情享受因為相遇而帶來的快樂,那或許才是別府成立四重奏的初衷吧?四人裡面小雀和家森加入的動機不純,卷處於被動狀態,這裡特別說別府,我想他大概是四人裡面最頑固不肯放棄的人,但有趣的是別府同時也是最積極面對現實的人,他的這個性格很有趣,在面對對卷的感情也是一樣,他知道卷的態度,但他也不打算改變自己的,而堅持等待丈夫歸來的卷,在這點上和別府很相似呢,也許別府喜歡上卷的理由,可能就是因為他從卷身上找到了身為同類的熟悉感吧?
 
四重奏這部劇,不會去美化現實,角色們能力不足是事實、在處理感情方面不夠靈巧也是事實,當角色們的眼前有道難以跨越的高牆,編劇會毫不考慮地讓他們狠狠地撞上去,但這並不表示編劇對筆下的角色殘酷,他總會在別的地方給予角色們安慰,不會總是那麼糟的,彷彿像在這麼說似的,坂元的劇本,總能在最後給與看劇的人一點微小的幸福感。
 
本集不算喜歡但有記憶點的台詞:
「胸懷大志的三流就是四流」,這是主辦方給Doughnuts hole的評語,至於這句話有沒有道理,這個就見仁見智了。
 
四重奏ep6
 
「雖然愛著,卻不喜歡了。」干生評價妻子真紀的這句話,以前看的時候不能理解,現在倒是很有體會。
 
你會願意為了愛的人做任何付出,但和他們待在一起有時候還是會感到無奈與窒息,不是討厭或是憎恨那種極端負面的情緒,就是感到疲倦。
 
干生想要的是即使結婚依然像戀人一樣的關係,有激情、有神秘、有驚喜。
 
真紀想要的是不需要做任何偽裝,舒心自然的家人一般的關係。
 
幹生失望的是真紀從來不在乎他的興趣,只是依戀著自己的溫柔,幹生渴望的是擁抱之外也能談話的戀人,他希望真紀保持神秘、保持有趣;真紀失望的是,她自己對著干生敞開心扉,然而干生卻連炸雞不喜歡加檸檬這事都不敢對她說,曾經以為丈夫生性溫柔,然而幹生只是一個怯懦的人,她希望幹生坦白、希望幹生能融入和她的兩人世界,比起去咖啡廳約會,真紀更願意待在家裡。
 
於是,願意待在家裡的真紀真的成了獨守閨房的妻子,作為丈夫的幹生一句話也不提,默默的一個人逃走了。
 
幹生與真紀,他們打從一開始渴望的東西就不一樣,他們互相消磨對彼此的喜歡,優雅的妻子與溫柔的丈夫,他們從不吵架,對彼此說話總是輕聲細語,在旁人看似完美的婚姻關係,其實他們喜歡上的彼此都僅存於自己的幻想裡,真紀說比悲傷更悲傷的,是空歡喜。
 
別府曾在ep1問過卷何謂夫妻?而當時卷的回答是「可以分離的家人」,那時候她還對干生有期待,還渴望等他回來聚首,分離以後也能互相想念的話,不管相隔多遠還能夠有繼續愛下去的動量,但僅僅只是分離就能帶來解脫與放鬆的話,那麼也沒有再等待重逢之日的必要了。
 
從劇情看來,編劇很大篇幅地去描寫了幹生在婚姻中感受到的無力與疲倦,不管是真紀拿他喜歡的書當熱鍋子的隔熱墊,又或者是兩人看電影時毫無共鳴的樣子,作為觀眾可以感受幹生的心情,但我同時也看見了陪著幹生做這些娛樂的真紀的身影,幹生喜歡的書和電影,真紀大概是真的看不懂,但她希望幹生開心,於是很努力想要去靠近幹生喜歡的那個世界,真紀努力的身姿,不也是愛的展現嗎?如果干生能好好看著真紀,或許就不必逃跑了吧?
 
本集不算喜歡,但近年來深有體會的台詞:
「雖然愛著,但卻不喜歡了。」(卷 幹生)
 
四重奏ep7
 
曾經相愛過的夫妻,分手時還能互相道謝,卷和干生之間的離婚方式很理想,沒有互相傷害,而是感謝彼此過去的陪伴,婚姻到頭以後還能好聚好散的夫妻太難得了。個人有默默期待真紀能夠罵丈夫一聲笨蛋之類的,畢竟搞失蹤整整一年還真的很過分。但想想編劇這對夫婦的設定是說話聲音小到旁人根本聽不見,讓人很難想像這兩人大吵一架的樣子ww
 
重溫劇集最有趣的是發現自己嗑到了新cp,當年看劇只在乎小雀的wifi 連上沒,完全沒發現原來真紀x小雀也很甜。
 
好想看坂元寫百合,但這人要寫愛情劇的話大概又是胃痛系愛情故事(X
 
四重奏ep8
 
喜歡到忘了自己喜歡的程度、沒去成的旅行也能成為回憶,這些句子讓人想到坂元在東愛裡透過莉香之口說出的:「只要參加就是有意義的」,對小雀來說,結果不是那麼重要,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也無妨,別府喜歡的人是她也很喜歡的真紀,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那麼小雀的心情該擺放到哪裡去呢?小雀說她的喜歡就是在一旁待著,只要在想努力一下的時候,腦海裡能浮現心上人的樣子就很幸福。我想她的喜歡永遠會放在她自己的心上,這份心情誰也奪不走,不管別府對她是否有情,小雀在夢裡見到別府都會會心一笑,小雀全力投入的身影讓人想到91年東愛裡的赤名莉香,小雀忽略自己對別府的助攻,表面上看起來全為了別人,其實她也是為了自己,她想拿別人的幸福來圓滿自己的遺憾,而這在家森眼裡看來就是空歡喜,所以他對著小雀說:「你這是單相思」。而小雀卻回答:「不勞你操心。」
 
這裡小雀說的「いいんです」,其實也是表示這樣就很好的意思,這也呼應到別府後來說的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地方,不需要別人喜歡而勉強自己去競逐。別府無疑是最理解小雀的人,然而這部戲最有趣的就是互相理解的人反而因為太了解而失去吸引力,別府冷處理小雀的心情,小雀則是無視家森過於明顯的示好行為,有好幾個場景都是家森主動跳出來護著小雀,但家森是比起去愛,認為被愛比較輕鬆、比較不容易受傷的人,因此他會主動去撩看起來有機會的有朱,卻不敢對真正傾心的小雀放手去追。
 
四重奏的人物關係很妙,四個人因為性格裡相似的部分而成為夥伴,也因為相異的部分而產生情愫,家森的性格對應到的是真紀,她倆都是看得透徹,理解空歡喜悲哀的人。
他們同樣理解到執著的盡頭是空虛,但有趣的是兩人的表現是不一樣的,家森因為了解後果而選擇止步,這點和小雀的「忘記自己的喜歡」很相似,但真紀卻是在理解到空虛以後還願意繼續在空虛裡等待,這份執著,像極了別府沒有回頭路的單戀。
 
而別府這邊對應到的是小雀,他們都在旁人不理解的道路上一意孤行,外星人與他的女神之間的距離是以光年計,而小雀也飛不上太空,別府的所在距離小雀隔著一條太遙遠的星河。
 
小雀後來選擇獨立,第一次看的時候覺得她「長大了」,但其實這個獨立並不單指成長,小雀不需要再依戀別府的溫柔,也許也有代表著能夠「承受失去」的能力吧,小雀流完眼淚以後微笑著的表情,她的助攻和她的單相思同樣耀眼,甚至耀眼到令人不忍直視的地步。
 
坂元筆下的這些人們,有互相共鳴、有自相矛盾,對他人溫柔、對自己殘忍,有缺憾的人,他們的故事也因此而精彩,四重奏裡的兩組性格,四種表現,三個單箭頭,最後都指向一個謊言,他們的相遇雖然是由謊言編織成的巧合,但不管因為什麼理由相遇,聯繫著他們之間的羈絆都是真實的,一同在輕井澤別墅裡度過的時間,都會成為一生的回憶吧。
 
本集喜歡的台詞:
「喜歡到都忘了自己喜歡的程度。」(小雀)
「去過的旅行可以變成回憶,沒有去成的旅行,不也能成為回憶嗎?」(小雀)
 
四重奏ep9
 
有被本集的別府帥到,他說哪怕全世界都在譴責Doughnuts hole,他也要用盡全力寵愛團員,在外人眼光看來,別府算是是在作死路上勇往直前的人吧?我覺得別府這個角色很神奇,他是團員裡最屈就於現實的人,同時也是最不甘心安於現狀的人,如果說懶洋洋愛幻想的小雀是在夢裡生活的人,那麼別府就是在生活裡做夢的人,他的執著有點中二,卻又很耀眼,雖然會給人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感覺吧,畢竟是個出生於優渥環境的小少爺,也許他的生命裡真的沒有太多複雜辛苦的經歷,但也因此他在看待夢想與現實時,會用更單純的方式去思考。
 
這集主要展現的是其他三人在發現真紀出身背景真相的反應,比起四重奏相遇的謊言,真紀在組成樂團之前、在比起和其他人相遇之前要更早的時候,就帶著謊言活著了。這部劇的主題是謊言,一切都是以謎題為開端展開的故事,但看到後來會覺得這些真相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了。比起真相,作為觀眾更享受看四人的日常生活互動。這集滿足了那些前面為了書寫懸疑劇情,而落下的日常風景,女子組小雀與真紀的購物約會,男子組別府和家森的酒後真心話時間,大家在忙碌一天後一起坐下好好吃頓飯,一起閒聊、看電影、玩看似沒有意義卻莫名有趣的遊戲,玩累了就隨意在客廳躺躺,早上大家早起刷牙,成年人的樂趣很簡單,像這樣跟學生玩社團活動合宿似的生活就很快樂。
 
看到ep9讓人覺得有趣的是,會在四重奏的每一個人身上都發現一點自己的影子,性格上來說跟自己最接近的是別府,感情觀上基本一致的是小雀,外在表現最遠的是家森,但偶爾自己囉嗦的部分也和家森很像,真紀的性格老實說看到ep9都還找不到一個明顯的特徵,但自己倒是經常被人說講話聲音太小聲,這點跟真紀完全一致ww 
 
 
本集喜歡的台詞:
 
「哪怕全世界都在譴責你們,我也會用盡全力寵愛你們。」(別府)
我在想這句會不會同時也是編劇對自己筆下角色的告白呢?坂元刻畫出了這些性格上不是那麼容易融入社會的角色,他也許想說的就是,那樣也無所謂,作為作編劇,他還是很愛他們。
 
「對他人交付的感情怎麼會是辜負呢?」(小雀)
 
「音樂是不能往前流淌的,只有向前進,只要我們在一起,只要心臟還在跳動,我們就能向前邁進,喜歡上他人的的那一刻,人就從過去邁向了未來。」(小雀)
 
四重奏ep10
 
本集開端是距離真紀離開樂團過了一年的故事。一年間,許多事情改變了,懶散的小雀開始考證準備再就業,性格認真的別府結束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看似輕浮的家森,重新立定志向準備成為職業料理人,沒有真紀在的Doughnuts hole,大家在漸漸背離音樂之路的同時,也慢慢地活得越來越不像本來的自己,小雀、別府、家森在這一年裡都迎來了人生很大的變化。
 
剩下來的三個人,不只職業方面產生了變動,連他們的關係也是。家森和別府開始互喊彼此諭高桑、司君,本來總是對家森一臉嫌棄的小雀也是,如今已經變得能和家森像家人一般自然地相處了,越是一起生活就變得越親近的他們,遺憾的是感情雖然變好了,卻很少再一起演奏了。缺少了第一小提琴的四重奏,就連別府好不容易替樂團接到的工作都得找人代打,還被嫌棄接到的工作不夠體面,我想如果是真紀,大概不會在意這些吧?她肯定會說,讓我們愉快地演奏吧。在編劇讓角色提及思念以前,作為觀眾光是看到真紀的位置被人取代就會升起懷念之情,而因為音樂而結緣的他們,又怎麼不會興起想念呢?
 
Doughnuts hole在街頭奏出的樂章,最終還是引出了隱身在集合住宅裡的真紀,這段刻意設計讓真紀住在房屋外形相似的集合住宅區裡,我相信編劇有他的考慮,關於這些房子沒有特色、低調是看到住宅區的第一印象,四重奏裡的人們都是偏離社會軌道而生活的人,他們是頑強地背離社會規則渴望活出自己的人們,作為四重奏中心的真紀,後來隱姓埋名住在集合住宅,大概也有象徵回歸社會、隨波逐流的味道吧?當流淌的音符重新喚回真紀時,真紀雖然嘴裡說著沒看過那麼糟糕的四重奏樂團,但微笑著的表情早就洩漏了真心,在街頭開心演奏著的Doughnuts hole,就算沒有精湛的演奏技巧,依然能透過悠揚的音符營造出快樂的氣氛。
 
街頭演奏這段或許也間接為後來一封觀眾來信的提問做出了解答,那位觀眾直言Doughnuts hole的音樂就如同煙灰,是在整個音樂世界裡多餘的東西,為什麼沒有才能還要堅持演奏下去呢?這位觀眾提出來的,是價值與意義的問題,相信看過這段的觀眾內心也會有一樣的聲音吧?也許會有同樣的質疑,質疑為什麼要繼續呢?也或許會有想要反駁的心情,認為他們逐夢沒有甚麼不對。劇裡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但我想答案就在他們在街頭演出時的笑容裡吧?
 
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確實沒有實力,劇裡不厭其煩地給予Doughnuts hole現實的打擊,他們是空洞的甜甜圈,四個人手牽著手就是一個圓,看似堅強,可中心空洞是事實,編劇從來就不替他們隱藏這一點,就這樣讓四人以空洞的姿態對抗著社會有用無用的價值觀念,他們的魅力只給懂得品嚐味道的人欣賞,甜甜圈的滋味,只用眼睛看是嚐不到味道的,甜味只在入口的瞬間,我想那就是Doughnuts hole持續演奏下去的理由。別府有句台詞是「懷抱夢想並不是一種損失」,也算是為那個特意寫信提問的聽眾一個答案了吧。
 
四重奏的成員用音符喚回了真紀,我很喜歡冬夜裡小雀握著真紀的手的那一幕,從小缺乏家庭溫暖的小雀和真紀,這一次的擁抱真正彌補了過去未能及早相識的遺憾,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一起用著同樣的洗髮精、一起吃著同樣的料理生活著,家庭的意義,並不只存在在基因裡,在生活的每個片段裡,家庭的記憶是時間的累積,而不是血緣關係的拉扯。
 
真紀回歸樂團以後,Doughnuts hole迎來大概是他們職業生涯最初也是最後的一場盛大的音樂會,台下觀眾沒有一個人是為了他們的音樂而來,說得難聽點就是來看熱鬧,真紀也明白這點,第一首曲子選的是「死と乙女」,這中間有著什麼樣的心思,編劇沒有明說,但小雀隱約察覺到了什麼,當小雀提問時,真紀只回答了「要保密」。這段真紀的選曲,我猜樂曲代表的是過去吧?過去的少女已死,真紀想透過樂曲吶喊出來的是她就只是真紀不是其他人,這中間包含了她只想正常生活的願望,同樣地,這也是小雀的心聲吧?曾經靠謊言維生的少女,如今因為有了想真誠相待的人們,她決定不再說謊,這首「死と乙女」或許是她倆對過去的埋葬也說不定。這段編劇很貼心安排了別府家森兩位男士離場,獨留小雀和真紀的場景,言詞中的曖昧特別有它的味道。
 
在「死と乙女」之後,接下來的曲子是勇者鬥惡龍的序曲,那麼誰是勇者、誰是惡龍呢?我想到四重奏裡的兩位男士,這個選曲大概也有點挑戰社會傳統價值與規則的意義在吧?有趣的是,當這首序曲一開始演奏,那些來看熱鬧觀眾都離場了,最後留下來的都是願意和Doughnuts hole同樂的觀眾,甜甜圈的味道,只有嚐過的人才能感受到甜味,而那些早早離場的觀眾們,他們所看見的只是甜甜圈中間一無所有的空洞。
 
末段又回到了第一集開頭有炸雞的餐桌上,劇本首尾呼應的段落收得很妙,看了讓人心情愉悅,家森這次不拿檸檬作文章,而是換荷蘭芹,這段小雀一定心想這個男人真的有夠煩吧,後來看小雀故意把檸檬淋在炸雞上惹家森生氣,再對應到第一集小雀只是笑笑回應的態度,就讓人感覺到他們四個人真的已經成了像是家人一般的關係。脫去一切偽裝以後,知道彼此習性也知道該如何展現自己,那種輕鬆的氣氛是最舒心的。
 
最後一幕是四人在沙灘上趕著去音樂會的場景,背著大提琴的小雀跟其他人比起來,跑步得特別費力才能跟上大家的腳步,後來看到真紀主動牽小雀的手,家森則是去幫忙扶著琴盒,感覺很溫暖,他們不會幫小雀背琴盒,但在小雀快要跑不動時,這個伸手幫忙的動作,是不需要明說的默契。
 
其實劇情結束在餐桌那段也無妨,但最後多給了沙灘這段,讓捨不得這些角色的觀眾們能夠有再多一點時間跟角色們告別,其實不看進度條大概也會知道劇情到這裏大概就快結束了,這段劇情節奏掌握得特別好,讓觀眾有預期心理,能夠好好跟角色說再見,這樣的收尾方式讓整個觀看過程的心情很平靜,有不捨卻不會感到悲傷,看完以後還會懷念,回憶起四人瑣碎的生活片段還是會會心一笑。看完劇以後又循環播放了劇中的配樂music for a found harmonium 好一陣子,這種歡快的曲子比起夜晚,應該更適合在風光明媚的午後聆聽,如果是在某個充滿綠意的公園裡,遇上在戶外演奏這首曲子的弦樂四重奏,一定會很開心的吧。
 
本集喜歡的台詞:
「夢想不一定要實現,也並非堅持就能實現夢想,但是,懷抱夢想並不是一種損失。」(別府)
 
p.s 就算不看戲劇,也推薦可以去聽聽看本劇由椎名林檎操刀的主題曲< おとなの掟> ,演唱歌手就是由劇中的四位演員組成的限定組合Doughnuts hole,不管是歌還是MV都有它獨特的世界觀,有種古典奢華又虛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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