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liloquy。一個人的自說自話

 Doctor X 二創 <微醺之夜>

閱讀前注意事項：

1.城門CP

2.建議先看過DX 6 ep6 再來閱讀本文，不然可能會搞不懂人物關係。

3. 文內有筆者的腦內翻車現場，不算微糖，不算清水，會反感的請自行迴避。

***以下正文開始******

「所以我說博美醬，我真的覺得妳是很優秀的麻醉醫生，手術的事妳儘管放心，我全權聽妳指揮，我會盡力協助妳的!」海老名敬拿起不知道已經是第幾杯的白開水，加進了僅剩一口份量的紅酒裡，此時酒杯裡的液體已經呈現淡淡的粉紅。

「協助?主刀的可是你……」城之內博美低聲吐槽道，不過海老名敬似乎沒有聽見，一邊露出燦爛的微笑，一邊叭啦叭啦地說了一堆以前兩人一起出差的回憶。

「……」抿了抿嘴唇，紅酒的氣味在口腔裡擴散開來，城之內博美挑了挑眉，海老名請的酒實在太難喝了，小菜倒是好吃，一盤不過100円，算是物美價廉。

下次和她一起來吧?一盤100円的話，那個女人也不至於付不起吧？不知道是不是有點醉了的緣故，城之內博美都快忘了自己還在氣頭上，她搖晃著紅酒杯，懊惱自己怎麼那麼容易就想到那個任性的傢伙。

「怎麼啦，博美醬?從剛剛開始就不說話。」

「海老名醫生，我想先回去了。」城之內博美把杯裡的剩餘的酒一飲而盡，最後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是嗎？那我這就去結帳......」海老名敬燦爛地笑了，站起身走向結帳台，暗自慶幸他的partner沒給他花太多錢。但打開錢包一看，海老名敬眼前一黑，錢包裡的一千円鈔票居然不見了！他這才突然想起來今早出門前老婆對他說：「因為薪水變少了，零用錢也得減少。」就這麼抽走了他錢包裡最後一張鈔票。他緩緩轉過身來，看著坐在位子上恍神的城之內博美，他尷尬地笑道：「那個......城之內君，能不能請妳過來一下？」

*****

「鱷魚臉！小氣鬼！」城之內博美一腳踢開了路邊的小石子，雖然小攤消費也不高，但想起海老名喊她付錢的樣子就令人生氣，小氣與錢多錢少並沒有絕對的關係，她不是那種會因為錢財而看輕他人的人，但這次海老名的舉動確實讓她在心裡對他打了大大的負評，正考慮著今後還要不要一起出差，腦海裡忽然一閃而過某個傻瓜揮舞著牛丼買二送一優惠券的樣子，城之內博美感歎道：「她雖然沒錢，但卻不小氣呢......」

趁著秋日微涼，城之內在夜巷裡搖搖晃晃地走著，劣質酒造成的醉意在風裡被稍稍吹散了一點，可疲勞感卻上升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這幾天都十分疲倦，雖然六角橋社長儲血的過程很順利，但不知怎麼的，城之內博美還是覺得很不安，明明都已經把最不安定的因素──大門未知子排除在外了，卻還是不能夠放心，這種不好的預感究竟是從何而來？

城之內博美停下腳步，抬頭一看，在她胡思亂想的期間，不知不覺已經走到醫介所門口，這個她除了醫院與家裡之外，花最多時間待著的地方，雖然說是職場，但意義已經與她第一次來這裡報到的時候完全不同了。

「既然來了就進去吧？」城之內博美拉開醫介所的門，她甚至忘了要先看看時間。

進門以後看見的還是熟悉的老人與貓，晶叔、班凱西、昏黃的燈光與充滿生活感的環境，構成了舒適恬靜的空間，和女兒已經前往異地留學，只有自己在的家不一樣，這裡的氣氛更有「家庭」的模樣，而這個空間原來是沒有自己的存在的，曾幾何時，自己也成為了這幅家庭畫像的其中一員呢？

「哎呀，博美醬，怎麼啦？這麼晚了......妳是不是喝醉啦？還好嗎？」

「嗯，有點......大門桑呢？」

「已經睡了喔，因為妳不讓她做手術，生氣了呢。」

「我是不是說太過了啊......」

「妳們彼此都說得過分了呢。」神原晶才剛安撫完氣個半死的徒弟，沒想到城之內博美就來了，傻瓜徒弟幾分鐘前還嚷嚷著：「那個自己偷偷吃一百万的肉的女人！永久流放她算了啦！」上回吵架說要開除她，這次已經升級成永久流放了嗎？要是再繼續放任徒弟抱怨下去，流放的下一級別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呢，於是他把班凱西放到大門未知子懷裡說道：「真流放博美醬的話，困擾的可是妳自己喔。有什麼抱怨對凱西說吧，發洩完明天可別再跟博美醬吵架了。」

*****

大門未知子帶著班凱西進房去了，抱著貓躺在床上，輕輕撓著貓耳碎唸道：「班凱西你聽我說，那個笨蛋麻醉醫，做手術竟然不帶我玩！」

「喵──」班凱西低聲叫了一下，似乎是在表示抗議。

嘎拉嘎拉──房門外傳來醫介所拉門被拉開的聲音。大門未知子起身打開房門，從半掩著的房門縫隙裡看見，是城之內博美來了。

城之內博美一進門就甩包包，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攤坐在椅子上，撓了撓頭，一頭柔順的長髮被撥亂，聽見城之內博美問起自己，大門未知子突然緊張了一下。

「還不都是大門桑，老是說一些任性的話。」

「但是那些任性的話，她只會對信賴的人說喔。」

「那個晶叔......」

還想說什麼？這個女人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就是為了跟晶叔告狀嗎？大門未知子聞言，忍不住抱緊了懷裡的橘貓。

「喵嗚──」被大門未知子壓的喘不過氣，橘貓奮力一跳，鑽過房門的縫隙衝了出去。

「哎呀、班凱西，別胡鬧！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神原晶起身追趕在屋裡逃竄的橘貓，好不容易才抓起橘貓，神原晶轉頭一看，發現城之內博美笑開了懷，看來心情似乎好很多了。

「博美醬，既然醉了就在這裡睡一晚吧，這時間妳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呢。棉被、枕頭，未知子房裡有多的，妳直接進去拿就行，她睡覺不鎖門的。」神原晶指了指大門未知子房間的方向，也沒說要讓城之內博美睡哪，「啊啊，年紀大了禁不住熬夜啊。」神原晶感嘆道，逕自抱著橘貓回房去了。

「欸、要進我房間？」大門未知子從門縫裡看見城之內博美朝自己走來，趕緊跳上床去，用棉被蒙著頭，緊緊閉上眼睛。

*****

    城之內博美輕輕推開半掩的房門，床上的大門未知子蜷曲著身子背對著她，看見大門未知子用棉被矇著頭，城之內博美在床沿坐下，低聲說道：「又用棉被矇住頭，都不覺得呼吸困難嗎？」她伸手把棉被往下拉了拉，讓大門未知子的臉露了出來。

「......」臉部接觸到空氣以後，大門未知子感覺到床稍微傾斜了一下，她知道她的麻醉醫就坐在她的身邊，還帶著一點紅酒的味道。

那個女人到底喝了多少啊？喝得那麼醉，一點也不像是平常的她，還有，她到底是跟誰去喝酒了？該不會又跟那個有一千億的男人去吃肉了吧？不對不對，這會兒千億男應該在醫院裡，沒有主治醫生的許可是不能離開醫院的……正當大門未知子陷入思考的漩渦當中時，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像是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觸碰到了。

「就只有睡著的時候可愛而已，看見這張臉就生氣！」城之內博美用食指戳了戳大門未知子微微泛紅的臉頰，替她把睡亂的頭髮整裡好。手指輕撫過外科醫的臉頰，總是坐在她的身邊打麻將，雖然是看習慣了的側臉，但能像這樣安靜、仔細地欣賞她的partner眉眼的機會可不多，「吶，大門桑，我知道妳技術很好，但是，我希望妳能多理解患者的心情，還有……請再稍微多理解我一點。」城之內博美輕聲說道，酒後吐露的真言過於坦率，她很慶幸外科醫這時候已經睡著了。

大門未知子在黑暗中就這麼任由那纖細的手指去描摹她臉部的輪廓，眉毛、鼻樑、嘴唇，她的每一吋肌膚都感受到那手指輕柔的撫觸，因為閉上眼睛的關係，感官變得敏銳，被觸摸的感覺更明顯了，雖然有點癢，但很舒服，她不想睜開眼睛。

手指的觸感最後停留在唇邊，下唇被指腹來回摩娑，她依舊緊閉雙眼，感覺到了對方身體的重量往她身上壓，紅酒的氣味撲鼻而來。

「等、等一下！」大門未知子突然起身推開城之內博美。

「欸？」

「妳……剛才是不是吃了雞蛋？」大門未知子摀著嘴，黑暗中她看不清楚城之內博美的表情，大門未知子大叫道：「有雞蛋的味道！好臭！」

「哈？」城之內博美這輩子還沒被人嫌棄過身上的味道，不過比起被嫌棄味道，她更驚訝的是原來以為熟睡的人竟然還醒著。

*****

「有雞蛋味道的人，不准碰我的棉被！」大門未知子如是說道。

城之內博美被大門未知子拉著手帶到浴室前，老實說在房裡被大門未知子推那麼一下，腦子還真是清醒了不少，不過身體還是很累，她也懶得做抵抗了，既然要住人家家，當然要遵守屋主的規則，她點點頭，說了一聲「知道啦。」收下大門未知子堆到她懷裡的盥洗衣物，乖乖進了浴室。

城之內博美沒想到大門未知子竟然討厭雞蛋到那種程度，她忽然想起以前曾有一次兩人在賣關東煮的小攤用餐時，大門未知子制止了她點雞蛋吃的事。

「要是妳點雞蛋，待會我就不親妳了。」

「在外面說什麼奇怪的話！」

「那在家就可以嗎？」

「不行！」

城之內博美當時還以為大門未知子是開玩笑，但她沒想到大門桑是真討厭雞蛋，大門未知子對食物好惡分明，當然，對人也是。那天她把雞蛋退還給老闆，大門未知子竊喜的表情，和今天在病房裡她以為自己肯定會選她做主刀醫生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

「吶，大門桑，不一起洗嗎？天氣那麼冷，熱水可以暖暖身子喔。」

「不要，我在外面等妳就好。妳可不要洗到一半在浴缸裡睡著了喔。」

「那妳陪我聊聊天嘛，這樣我就不會睡著了。」

  天，這女人喝醉了竟然這麼會撒嬌的嗎？ 大門未知子揉了揉太陽穴，剛從被窩裡起來，她似乎還沒完全清醒，要不是麻醉醫脫衣服時布料摩擦的聲音太過真實，她一定會以為自己還在作夢。

「搬家以後這裡浴室空間變得好大，以後妳可別再來我家洗澡，說什麼醫介所停水了喔。」

「可是那次是真的停水了。」大門未知子在心裡吐槽，澡堂空間變大和停水到底有什麼關係？這女人真是醉得不輕。

「那妳怎麼不去澡堂?我問晶叔了，那天晚上澡堂照常營業的喔。」

「就……剛好路過妳家嘛。」

「嗯哼──真的是這樣嗎？」

「妳別囉嗦了啦 ！動作快一點，我還想回去睡覺呢。」大門未知子聲音裡的急躁，城之內博美並沒有察覺。

「妳去睡啊，又沒逼妳陪我。」

「我這還不是擔......」話才說到一半，大門未知子隔著門版，就聽見嘩啦啦的流水聲，接著是沐浴球刷洗身體的聲音，正因為看不見，只有聲音反而更挑逗人心，大門未知子忍不住又喊了一聲：「好了沒？妳快點啦！」

  數分鐘後，流水與刷洗的聲音終於停了，浴缸溢出水的聲音傳來，大概是開始泡澡了吧？

「吶，大門桑，鴨鴨呢？」

「鴨鴨?」

「就是妳每次去澡堂都會帶的黃色小鴨啊，一二......這裡好像少了一隻。」

「送給睦美了，大間跟我說睦美開刀完，因為怕傷口碰到水會疼，不願意洗澡，所以我就把小鴨送給她，讓她別怕。」

「我開刀的時候妳倒是沒那麼貼心呢。」

「妳又不是小孩子，況且，有我在，怕什麼？」大門未知子背著門做了個鬼臉，她沒想到這女人撒嬌起來真是要人命，居然還跟小孩子吃起醋來了？

*****

剛洗好澡的城之內博美，穿著大門未知子借給她的寬鬆休閒服，身上披著浴巾，半乾的髮尾還在滴水，浴室內外的溫差讓城之內博美忍不住揉了揉鼻子，裹著一身的熱氣與肥皂的清香，她搖搖晃晃地走出浴室，一打開門，看見大門未知子站在門外等她，她笑瞇瞇地走近大門未知子說道：「大門桑，我洗好了。」

看著剛出浴的城之內博美，大門未知子不禁出神，本來連同連帽衫一起塞給她的長裙，似乎被城之內博美給忘在浴室裡，oversize的長袖連帽衫底下露出的雙腿，因為平常沒怎麼被太陽曬過，皮膚白皙，腿部線條豐滿而勻稱，雖是在澡堂就看過的身體，但套上了自己的衣服，莫名就又多一層難以言喻的吸引力，上半身過長的袖子底下露出一小截手指，城之內博美慵懶地拿起垂在肩膀兩邊的浴巾擦頭髮的時候，一舉起手，袖口跟著下滑，露出手腕的瞬間惹人憐愛到犯規的程度，至於是犯了誰的規，大門未知子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但面對一步步朝她走近的城之內博美，大門未知子還是在心裡不住地大喊「太犯規了！」。

「看也知道妳洗好了，」大門未知子故作鎮定的說道，她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豈料節奏立刻被一個踉蹌跌到她懷裡的城之內博美給打亂，她驚呼道：「啊啊，妳幹嘛！水都滴到我身上了！」大門未知子扶住城之內博美的肩膀，誰知道她這麼一扶，對方竟然就完全不施力了，不好好站著，整個人靠在她身上。

「大門桑，我想睡了......」

「喂、妳這女人！醒醒！至少把頭髮吹乾再睡！」

「不要嘛，我累了……」

「不行，會感冒的！妳過來！」大門未知子半推半拉的把城之內博美帶到客廳，讓城之內博美在椅子上坐好，她不停擺弄著城之內博美的手和肩膀想讓她坐直，可怎麼弄都弄不好，平時在手術室裡的麻醉醫總是挺直了背端坐在儀器旁，曾一起開刀做過手術的那些同事，大門未知子心想，要是他們看見城之內博美私下是這副模樣不知道會有多驚訝?

幾分鐘後大門未知子還是放棄讓城之內博美坐直了，這個女人一喝醉就拼命撒嬌還不受控，她忽然想起今天才在科室裡被麻醉醫瞪大了眼睛罵道：「才不會把手術交給失控的外科醫生！」

「吶，大門桑……」帶點鼻音的腔調，後面好像說了點什麼，但大門未知子沒聽清楚，看著眼前的城之內博美她才想說:「到底是誰才失控了呢！」

大門未知子讓城之內博美低下頭，長長的頭髮垂散下來，打開吹風機，站在城之內博美面前，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撥弄著partner的頭髮，洗髮精與肥皂的香氣傳來，大門未知子心想，雖說是喝醉了的人，但愛乾淨的麻醉醫即使醉了也還是有好好洗澡的嘛，討厭的雞蛋味一點也沒有了。

什麼時候開始她的頭髮留這麼長了呢？大門未知子記得第一次見面時麻醉醫還是綁著小馬尾的捲髮，之後也有過剪短到齊肩長度的時候，她對於頭髮的長度好像不是特別執著，短髮時候梳得整整齊齊，留長以後，雖然工作的時候比較隨性，只是簡單束起來，但下班以後倒是看她常常換著髮型玩，各種盤髮、辮髮、公主頭，每天在醫介所見到不同髮型的她也是一種樂趣。

幫城之內博美把頭髮吹乾以後，大門未知子用手指順了順城之內博美的頭髮，髮絲從指間滑過，大門未知子說道：「不管是怎樣的髮型，城之內的頭髮看起來總是那麼蓬鬆柔順的樣子呢。」

「大門桑喜歡我的頭髮嗎？」城之內博美抬眼問道。

「嗯，喜歡。」狡猾的女人，嫌棄她的時候就裝醉，稱讚她的時候倒是醒了，大門未知子在心裡默默吐槽，過於簡短的回答裡，裡頭其實還藏了「好香、好軟、好好摸」等等形容詞，但這些一但陷入麻醉醫朦朧眼神的誘惑以後，外科醫就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她輕撫著麻醉醫的頭髮，坐著的城之內博美仰望著大門未知子，此刻兩人的瞳孔裡都只有彼此。

兩人靜靜地凝視著彼此，雖然在手術室裡也經常和城之內博美的眼神對上，但這個時間點、這個氣氛之下，麻醉醫迷矇眼神裡的意思，絕對和手術內容什麼的扯不上關係吧？正當大門未知子開始感到緊張的時候，城之內博美開口說道：「大門桑，雖然妳老是在手術室裡出風頭，但我才是指揮家……」

「哈?」被突然來這麼一句，大門未知子愣了一下。

「妳每次都這麼亂來，都不知道我有多辛苦！」城之內博美猛然站起身來，搶走大門未知子手上的吹風機，吹風機被甩到旁邊的沙發上，城之內博美每往前走一步，大門未知子就後退一步，兩人一進一退，最後無處可逃的大門未知子被逼回了房間，大門未知子往後看了看，只要她再往後退一步就要倒在床上了。

「那個、城之內妳不是想睡了嗎，怎麼突然那麼有精神……」

「術前的準備、手術流程還有整體治療方案，每次每次都不跟我討論！」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妳先放開我……」大門未知子最終還是往後仰倒在了床上，被城之內博美壓住手腕，完全沒辦法反抗，她想不通怎麼自己的力氣怎麼就比不上一個喝醉的女人？

「我.不.要！（致しません！）」麻醉醫的聲音在耳邊徘徊，沉穩的嗓音彷彿一劑強力的鎮靜劑。

──喝醉的女人真的好可怕，大門未知子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想。

*****

城之內博美昨晚的記憶到大門未知子幫她吹頭髮以後就中斷了，不過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床上外科醫鎖骨與後頸處斑斕的紅櫻，倒是不難理解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城之內博美挑眉，一陣梳洗後，她換回原來的衣服，替大門未知子蓋好棉被以後，趁著日光曦微，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本想一個人悄悄地離開，卻沒想到神原晶他老人家起得早，明明愛徒今天不上班，他還是起床做了早餐。

「早、早安，晶叔。」城之內博美尷尬地微笑道。

「早安呀，博美醬。桌上有剛做好的飯糰和味增湯，妳吃了再出門吧。今天也要幫六角橋社長儲血吧？妳可要好好補充營養再去上班喔。」

「好、好的，謝謝晶叔。」雖然對大門未知子沒有絲毫歉意，但是城之內博美總覺得昨晚的唐突果然還是給晶叔添麻煩了。

羞紅了臉坐在餐桌前，城之內博美低頭啃著神原晶親手捏的飯糰，包著梅乾與鮪魚的飯糰，食材本身雖然簡單卻美味，配上與外賣相比調味稍嫌清淡的味增湯，這是料理人為了家人的健康著想而做的巧妙調配，將熱湯一口喝下，城之內博美的身體漸漸溫暖了起來。

班凱西今天難得醒得早，牠在餐桌下繞著城之內博美的腿轉圈，長長的尾巴搔得城之內博美忍不住挪了挪腳的位置，寧靜閒適的早餐時光，有慈祥的老人、有可愛的橘貓、還有一個在房裡熟睡的女人，雖然打擾到人家的假日很不好意思，但城之內博美心想，偶爾像這樣迎接早晨也很不錯呢。

 
*****
到醫院以後，六角橋社長的腫瘤突然破裂，這完全在城之內博美的意料之外，即使一開始就把大門未知子從手術排除，也免不了經歷一場驚險萬分的手術，不過幸好最後一切安好，看到六角橋翔太醒來，城之內博美開心極了。

「身體狀況怎麼樣？有什麼需要的嗎？」

「城之內醫生，希望妳能陪在我身邊……如果我這麼說，妳打算怎麼回答？」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呢，比起金錢、比起安心，我還是更喜歡那個名醫介紹所。」城之內博美替六角橋翔太蓋上被子，確認過各項數值都在安全範圍內以後就離開了病房，一走出病房，大門未知子倚在門邊說道：「嘻嘻，果然還是要靠我對吧？我就說我不會失敗了吧！是誰說不會讓失控的外科醫動手術的啊？」

「那又是誰說『我不干』，結果還不是來了?」

「那是因為妳求我。」

「我可不記得我求過妳什麼了。」

確實，大門未知子在乒乓球館接到的簡訊裡，上頭只簡短地寫了「妳過來」，這麼一想，與其說是求，那倒不如說是命令呢。而接到簡訊後一路拔腿狂奔的自己，簡直就像一接到指令就使命必達的牧羊犬一樣。

「哼，那種口氣也算拜託人?總之，妳欠我一次，妳得賠償我的損失！」

「損失，妳哪來的損失?」

「都是妳害的，枕了我肩膀一晚上，早上起來手臂差點舉不起來呢！手麻得漏接了晶叔好幾球，晶叔一球算我10円，妳這下欠我好幾百了!」

「噗、哈哈哈哈！」城之內博美忍不住笑出聲，沒想到師徒倆居然連打球都能賭啊? 吵架時候委屈到沒能流出來的眼淚，現在倒是讓她笑得溢出眼角。

「笑什麼啊！妳知不知道妳喝醉以後多可怕！」

「好、好、好，」城之內博美擦掉眼角的淚水說道:「請妳吃飯就是了，我知道有家店的下酒菜很不錯，一盤只要100円喔。」

「欸、真的? 那城之內我們趕快走吧！」

「那家店的料理不錯，但……」

「但什麼啊？」大門未知子問道。

「紅酒很難喝」這事，話到嘴邊城之內博美突然覺得好像也沒必要說了，反正香菇與牛肉都分不清的大門未知子大概也喝不出來紅酒品質的優劣吧?她笑著改口道:「總之，到店裡以後先來杯啤酒吧！」

城之內博美伸直手臂伸了伸懶腰，看著partner如釋重負的背影，大門未知子說道：「吶，城之內，我覺得妳以後還是少喝點比較好……」大門未知子摸了摸後頸，她以前都不知道，原來被人咬居然那麼疼，看來平常班凱西還算是善待她了呢。

後記：

1.本文是被DX606的高糖份炸的亂七八糟的產物，經過這集以後，我更加確認了大門以後的情敵只會是大門她自己了(正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ww)。

2.班凱西:以後妳們城門吵架不要cue 我了好嗎，作為醫介所的裏所長，我也是很忙的，喵~

p.s

1大門討厭雞蛋的設定來自演員本身，飾演大門未知子的演員米倉涼子，據她本人所言，她相當討厭雞蛋。

(但奇妙的是她本人又說過平常會吃生雞蛋拌飯，生的可以，熟的反而不行，yone這個思路我很難理解XD)

 2 本文有番外篇，六角橋翔太視角(城門糖有)，連結請戳右邊：<微醺之夜>番外篇